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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rchive for the ‘我在火車的日子’ Category

星期一早上返工好危險,尤其我這種在火車前線衝鋒的人。

那天我沒有防備下,大清早六時在 Bielefeld這地方上了車。火車坐滿了人,才醒起是星期一。德國很多人住在 A 城,每天 commute去 B 城上班。也有不少人住 A城,每星期一 commute 去 E 城上班,星期五才回家。

於是我提高警惕開始工作,因為那滿滿一車裏盡是受不住「週末已過,又到星期一」的打擊而心情低落、內心空虛、腦袋閉塞、甚或憤世嫉俗的人 。突然有一男子雙眼奇小,呼着口氣問道這車停不停「Düsseldorf 機場」,我回不停,要在 Düsseldorf 轉車。他首先 loading… loading…然後站在那當了機 。過了一會,男子仍陰魂不散,又重複他的問題。我有一刻思疑是自己錯了,還去車長那裏考證。男子這才如夢初醒,走去同事 A 那去駡。事源他較早前未瞓醒地問同事 A 車停不停「機場」,而那車確是停法蘭克福機場的,於是同事 A 答了「Ja」就中招了。同事 A 太輕敵,做我們這行的一定要猜透客人心思,必要時舉一反三,先可避免食死貓。

可是説時遲那時快,我也失守了。一身形龐大、年近四張女子自上車後一直在睡,快到科隆時她醒了,向我點了杯綠茶,還有禮貌地告訴我她有張贈飲劵。由於好得閒,我很快地把茶端上,還附上温馨提示「茶包才剛放進去的」。然後她卻臉色大變,目露兇光,大喊: 「我説過茶包要分開上的」。我呆了一秒後好天真好傻地答:「您有說過嗎?我沒聽到呀!」她嚴厲解釋因為這綠茶一定要精確無誤地放熱水裏一分鐘,不然會太苦,所以她要親自放,想必還會出動 stopwatch。我心裏當然舉中指,但面上卻先是詫異繼而苦笑,然後咁你想點呀? 雙眼誠懇地注視着她,但我並沒有打算換杯新的。最後我這位尊貴的頭等乘客秒秒嘴算了。

這時通道上突然躺着個年輕西裝友,面青唇白,原來剛才休克了,旁邊剛好有個醫生,叫他最好繼續躺着,雙腳墊高。車長立即聯絡了科隆的救護人員來接他。

約九時,車到達了科隆。月台上人山人海,原來往慕尼黑的車已經遲了一句鐘還不見影踪 ,一群傍惶無助的乘客蜂擁而至,又是一輪問答環節,而且是多語頻道。其中不少人問自己預約了的車卡在那裏。

説到車卡位置不得不略談一二 。在月台上其實是有車卡位置圖張貼出來的,但並不一目了然,時常有人站在那板前思索良久。當廣播説車卡次序逆轉時,大家就更加迷茫。如果是ICE 3列車就更大鑊,因為通常是由兩組列車合成。由於兩組車中間不相通,上錯一組車就去不到自己預約的位置,可能付了近百歐羅卻要站幾粒鐘或坐地下。其實只要有帶個腦,坐過一次就明白它的運作。次序倒轉不就是車頭變車尾罷了;如是ICE3就要留意是哪一組車,廣播會說明車卡編號的。

對於老人家、遊客我理解他們的難處,他們語言不通、理解力較慢。但其他的不帶腦又事先不問人,等到車來了才發驢騷。當天就有個女人在科隆對我説:「你們這垃圾鐵路公司害得我每次也上錯車卡!」每次?!即已不止一次?那為甚麼不從錯誤中學習,卻每次上錯車每次怨人?

説會當日,因要等待救護人員來帶走車上暈了的西裝友 ,同事 A站在一車門前阻擋着其他人上車,以確保通道暢通。他着所有人 用別的門,這裏會有救援工作,然後竟然有位阿姐好嬲地問,咁用邊度門呀?!架火車咁長,有 N 度門,係咪咁難揾第二度門呀?!

等了近廿分鐘,救護人員來了,我們的車也因此延誤了。

然後又到星期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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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從香港回來德國,在兩地的大肚待遇令我有感而發。

現在五個月的肚,不是太顯著,有時免得別人誤以為我大肚腩,出街總穿得寬寬的。但是香港女性還是比較眼利心細,在地鐵已有年輕女子對我讓座,而對面那位師奶更是左右探頭從人叢的縫隙中裝我個肚。我竟無明害羞起來,彷彿我還行得走得受不起被人讓座。試過幾次走在商場,迎面的媽媽總立刻緊張地拖實身旁的馬騮,再加一句「小心呀,唔好撞親人」。

回來德國後,肚照理是只有大了不會縮水,但街上人的注意消失得無影無踪。上電車沒有人讓位給我,只有我站起來讓位給腳震震的阿婆。這邊真的好多行動不便的長者,有一回電車上有八台長者助行車,都沒位置放了!還不是什麼耆英同樂日呢。所以可能這邊都不當大肚是一回事,更有需要的人大有人在。亦有可能這邊的女人十七廿二都有大肚腩,所以別人對我的大肚沒有特別另眼相看。

但在香港的大肚婆的確需要一個座位,在巴士上、地鐵上也是。一來行車較不穩,而且一搭也是半句至一句鐘時間。再加上在商場街道上要找個位置歇歇腳是沒可能的。一個德國妹跟我說一天她逛街累了,在商場內到處找不著坐的地方,便坐在梯級,卻被實蕉趕。在香港歇腳是要俾錢的,找間Café或食個茶餐吧。我回香港頭幾天過海到銅鑼灣,想著那張shopping list,便預了一整個下午的時間逛,由一時半到七時。心情興奮忘了陀著一件。走呀走,累了找地方吃點什麼的,再累了又要找地方喝點什麼,再累了頂硬上啦,因為已經好飽了。結果那天晚上頭暈眼花。

但在德國呢,又或者是在曼海娒這種小城市,坐電車很慢很穩陣;一般出外購物十五廿十分鐘車程夠有突了。所以坐不坐其實沒大礙,反正下車後一街都是長椅子讓你坐個夠。

說畢社會現象,比較一下實際一點的勞工保障。德國的在職孕婦好嘆的。有許多不可以。一天不可以超過八小時工作;晚上八時後早上六時前不可以工作;不可以拎重野,重過五公斤便絕對不可以;而我公司,由於我調了部門負責行行企企,工作更是食飯兩味,要產檢的日子同事索性安排我放假,又經常著我早走,有時早個半鐘。我現在一星期一定不夠四十小時工作。

但在香港,好像除了唔炒得之外,就沒有勞工法例保障孕婦了。聽做PR的朋友說,她阿姐大肚時OT至零晨三時@_@。

德國產假是前六後八,比起香港前四後六其實不差太多。但在德國,產假後可以拿爸爸媽媽假三年。第一年休假的父/母每月可支六七成人工,第二三年食自己,停薪留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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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近聖誕,工作越精彩。每天在人潮中穿梭,每日的更表都因火車班次的取消、延誤改得面目全非,幾時放工得看天意。目擊著旅客們大包小包的在火車上有如難民,樣子累得不堪,為火車誤點變得時而焦躁時而憂慮,把一身怒火發洩在穿著制服的人身上;有爸爸推著一輛龐大BB車,漠視擠滿通道的腳,殘酷地一雙雙輾過,別人的叫痛聲在他如噪音,最緊要過!;更有媽媽一拖幾件因找不到座位而崩潰得哭起來(這完全是一種恐嚇,我仲邊敢生仔?!)。這一切發生的當下我不能感情用事,不能失去耐性,不能多想,只能盡我所能,打份工啫……

我的同事說得好,節慶假日本應是開心輕鬆的,現在的人實在是搞錯了什麼。

好在我EQ值近期在高位。

因為隻佬回來了,而且帶著無限耐性和溫柔(生怕他老婆又再歇斯底里);因為我們一起熱烈地準備第一個聖誕,從佈置到餐單,希望好好接待遠道而來的老爺奶奶細佬和女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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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法蘭克褔中央火車站,趁著三句鐘「小」休去醫肚。站在Moslerstraße中間,猶豫著吃東北水餃,還是幫襯說廣東話的翠園。我在電話上問隻佬,他說「大陸d水餃不好吃」。(那你在北京吃了那麼多?!) 「吓……」。最後我還是推門進了翠園

迎面而來的是位精靈活潑老闆娘(她雙眼圓碌碌,聲音雄亮跳脫,逢人吹水的)。她問「chinesisch?」我答「廣東話!」。一輪笑談廣東話後才知道她是馬來西亞華僑。她推薦我吃手打墨魚丸湯和廣東炒米粉。OMG,炒米粉裡有正宗廣東燒肉,手打墨魚丸彈牙到我流淚。其實還有兩星期我就回香港,但兩星期也實在嫌多。這個九月自一星期病假以來就不停地忙­,加上每晚半夜都咳醒,完全沒睡好過,隻佬又偏要這段時間拋下我出差去,我簡直心力交瘁了。好在我是絕處逢生的雜草。

老闆娘替我打包了吃不完的炒米粉,順便醒我幾塊 五香牛肉、滷水豆腐…… (不是我「細食」,那碟6歐的炒米粉好大吓,加上她又送飯後水果、又雪耳糖水)。她說: 「唔抵得你瘦過我!」。

往往就是這樣的,當你厭惡工作、厭惡生活,個樣自然就衰一點,同事乘客的面口也就相應地難看一點。

可能飯後我又充滿正能量,樣冇咁衰,坐在月台上寫BLOG時,走來一位吃雪糕的阿叔搭訕。這位來自漢堡的阿叔介紹我一條好路數: 去Berlitz教商界精英中文(不要誤會,不是「我識人,我介紹你入去做呀」那種,只是他知道有這樣的市場)。阿叔咁唔話得,於是同佢吹多兩咀,直至歡送他上火車。

轉頭我頓悟「大檸樂!!!!!」,我的車已經在我收聽【阿叔的一生】下集時,悄悄地開走了。我又做了無得頂的事……我居然可以讓那轟隆隆轟隆隆的火車在我背後開走而頭也不回;我還漠視在我眼前繁忙的步伐和一箱二箱的大小行李;最最離譜的是我完全對那刺耳的廣播充耳不聞!! 但請相信我,阿叔生得一點也不像李察基爾。只可以說,我累了。

唯有打電話回公司請罪。電話裡頭,我充滿歉意,善良的Johann充滿無奈。Johann說,「我無話可說」。我又何嘗不是呢…… 於是乘下一班車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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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時候,小到五六歲,還在福建流鼻涕的時候,討飯的人像是遊牧民族,總身上風塵僕僕背著簡便的幾件細軟,執著荒野拾來的樹枝,腳步媛緩地遂家遂户探頭討生活。他們想必是經過了許多城鎮許多村莊,看見了的也必然許多。他們討飯討錢時總唱著重複的幾段調子,也不太清楚的喃喃幾句就算,討不著也不懶死。那是一九八九年左右的中國大陸,我記得我對可樂狂熱,叔叔阿姨們見著我圓古古的臉蛋好不喜歡,總請我飲可樂。還記得我姐的男同學們都跳辟歷舞,女同學們都迷戀小虎隊。

後來在香港,九十年代初時好像都不見街上有討飯的,可能人人炒樓炒股票揾到食。但若一過關上深圳,成群討飯的有老有嫩,集團式經營,圍著你團團轉。到大約九七前後吧,香港地鐵站口開始出現有手腳不全的討飯人,或者是在最冷的冬日坐在地上披著毛毯的阿婆,據稱是不孝仔推老媽出街乞食。

在大陸受到了教訓,再不敢望他們一眼。因為當你心生愧疚的一刻(總覺得我憑什麼活得比他們好),給了一個一塊錢,你便像塊磁石把更多討飯的吸引來,被討飯一下子變了被討債。愧疚加上厭惡的感覺惡夢一般纏身。

長大後,遊歷多了,赫然發現先進民主福利存在的西方社會同時也存在討飯。第一次被老外討飯在澳洲布里斯本。那是一個年輕的PUNK,我是一個十九歲的亞洲女孩。當時我心只有一種情緒:玩野呀,o靚仔 。笑著拒絕了,那punk也沒什麼的走開了。

在德國Freiburg諗書的一年,被punk人討飯成了家常便飯。他們通常三五成群,每人養頭大狗,可是名種犬哦,還被照顧得好好的,毛梳得整潔。人和狗就整天坐在街角一旁聊聊天,間中向路人討錢,但禮貌不缺。讀過了一些有關文章,某些punk有大學學位,某些家境富有,當然也有際遇不好的,沒工作便領失業緩助金,養頭狗就有額外補貼,狗越大補助也越多。乞食是為表達其反社會的態度,當然也有更基本的需要。我是歡迎社會上不同的聲音,但有手有腳有知識還有幸生活在德國就請用比較有作為的方式去表達聲音,比如說出版一本冊子雜誌什麼的來賺取收入和社會關注,像某些Obdachlose –無家可歸人士。

但在西方世界也實在存在許多貧困。我工作飛洛杉磯時,和同事去食麥當當,一個套餐的著條吃不完,放著一會兒後走來一後生仔,手腳健全衣著整齊溫文有禮,問可不可以要了我的薯條,我一時反應不過來。他可真餓著了……

自從植根德國後,我體驗到更多….就說是討飯的藝術吧。我家附近通往火車站之路常駐守一位老伯,坐在花槽旁,一小瓶烈酒伴隨身上,有些日子一身酒味,衣衫襤褸,想是酗酒弄至他這副身世。他清醒的日子,總換上一身清新,面色紅潤,和途人打招呼打牙較。隻佬也是其坐上客。隻佬透露他說得一口流利法語。我第一手經驗也見識了他流利英語。有一次他找來一輛破單車蕉皮橙皮舊CAP帽造成一座……藝術品。從來他未開過口,街坊也就給他一二歐羅渡日。

工作關係,我一天到黑跑大城市大火車站。這種地方討生活的最多。試過好幾次坐在月台長板凳上,走來年輕的Obdachlose討旅程的水腳,要的不多,就50 cents ,我也爽快的給了,他/她一聲danke便走向下一個。在北面大城如漢堡、柏林、漢諾威就較多吉普賽人抱著小孩討錢,有時多到一日被問三四回,不給的一次竟然被罵(鳴鳴…我做錯了什麼…)。 對於吉普賽人德國人也不太願意施捨,他們許多不工作不節育,一家四五個小孩是很平常的,發覺原來伸手就有錢,快活過神仙! 我不肯定,但如果是德國公民,他們肯定也有緩助吧? 接受個職業陪訓找個工作不更好?! 有的一副癮君子模樣討錢說要買吃的,我什麼也沒說看了他一眼,他心有鬼的重申真的只是買點吃的。哦….真的只是買點吃的,我給了他兩歐他說不夠,要五歐,我說再多我沒有,兩歐夠買M記兩個漢堡包了。有的向隻佬討煙吃,說自己遭遇不好,沒閒錢買煙,都五十來歲的人了。前兩天在法蘭克福買果汁的時候,身旁站了個蒙古症的女人(可能是還是少女,我不會看她的年紀),她問我要錢買喝的,我心裡不禁唉了一聲……是我生得有點像菩薩還是德蘭修女?怎麼又選中我?我掏了50cents給她,加上她手上原本的10cents,她和店員說要喝的,當然是不夠錢,最便宜也要2.5歐。她又轉向我一臉天真無邪的說不夠錢,我一時鐵了心說,那我幫不了,便走開。 事後我滿腹的自責內疚。她怎麼一個人在大火車站流連,是渴過頭了嗎? 她也只是要喝的。下一次,我幫到就幫,下一次。

轉頭上了火車,頭等客一身光鮮,儀態萬千。有位女士腰挺得直直的,鼻子高高的,拖著LV大小行李,Burberry手袋。再經典不過的諷刺。這一兩歐於她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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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VIP

 

初初入行時某一個寧靜的早上,一個黑人女人上了火車頭等,在一個小廂房坐下。一般需要私隱或安靜的乘客都會選擇小廂房。女人一上車便倒頭睡,我也不便吵她,沒問她要不要咖啡或早餐。過了好一會她說起電話,一直說一直說,我也一直忙一直忙。直到她氣沖沖向我走來: 「你一直沒有來招呼我,太不友善! 我肚子餓要點早餐,已經等了很久! 」。我呆了一會,她與我說話用的是DU!! 在德語,跟不相識的人或身份輩份高的人說話是要用SIE的,她很沒禮貌亦不尊重我。不過我那天心情應該很好,我像聖人般,替她說圓,’她應該不是存心DU我的,她應該好像我四年前德文太爛,對著位阿伯DU,令到阿伯轉面不理我… … 還有,黑人一般都是比較敏感的,容易誤會別人輕視他們、想多了,以為別人不尊重他們,一定是這樣她才這樣大反應……’ 於是,我serve了她早餐,笑著道了歉。(我真是服務業的人才)

過了一頭半個月,我和這位黑人女人又碰面。這次她很高興見到我,和我說了一會話,說她住在瑞士,女兒在德國念書,她經常坐火車去探女兒,說不定我們會再見面。星期二早上,我們真的又見面了。我和她都很開心,衷心地問候了對方。她說她最喜歡見到我,其他的服務員總是拉長著臉,有的更先入為主,一見她是黑色人種便咬定她買的是二等票,著她走。我聽了也火,回想起我當初替她說的圓­­–黑人比較敏感,也只因這個社會還有不少膚淺愚昧的人。我們又談了好些話,她差點想做媒,介紹我給他在牙買加的兒子認識,我說我結了婚啦! (哎呀,差D可以做牙買加闊太)。我給她帶來了早餐,她給了我10歐貼士。錢很好,但更好的是同客人也可以講心。我把她加入我的VIP。

P.S. 我不是對所有乘客都這麼高EQ的。星期二,同一天的下午,有一說英語的阿太上了車,遞上一張車票問我座位在哪? 我一時不為意班車有另一個號碼,怕她上錯了車,好心問多句,她竟開口就放屁,”What do you mean this is not the train? aren’t you going to Basel?? You don’t know where you are going? Ridiculous~~~(高八度)” 接著問我41位在那裡,我抬頭看了看正在找之時,不到5秒的時間,她便又嘈“Are you working here?? You don’t know where the seat is?!” 對這個潑婦忍無可忍了,我刻意提高聲線,令全個車廂有教養的乘客都聽到, “I’m just trying to help you, can you be patient?!’。潑婦正眼也不敢看我,也沒再作聲,坐到她的位子去。轉頭我換上professional 的微笑,去收拾乘客的杯碟,德國男人向我投了個尊重和肯定的眼神。那些以為自己有錢可以使死人的人,不可縱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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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U

PU=Personal Unfall=涉及人命傷亡的火車意外,多數是跳軌自殺行為。

這一星期裡有三單,我遇上了兩單。

第一單,該人士選擇了rush hour了結生命,令所有火車停頓了兩句半鐘,我的火車塞在科隆與法蘭克福機場之間,許多人因而錯失了航班。而我OT了兩句半鐘,在這150分鐘裡頭,走了萬里路,serve了幾打啤酒、紅酒、白酒。

第二單,塞了75分鐘。

看來春天的到來,並沒有為人們帶來好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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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風吹

 

今天回到家,看一看新聞才知,原來昨日的強風真的咁大獲,全歐洲死了54人,被倒樹壓死的、被大浪捲走的、被吹落河浸死的……而另一邊箱的智利也遭受地震之災……什麼日子?! 願亡魂早日安息。

昨天天朗氣清,平平靜靜上班去,原來是暴風雨前夕。一個小時後我們的ICE72塞在曼海娒,不以為然是什麼大事,車長還著我做英文廣播,好玩好興奮。

接下來便一片混亂,對面ICE597停了70分鐘,我們的也45分鐘,說是Hessen州的電纜被壓下,去法蘭克福的路線受阻。我起初還穩守崗位,站在月台上,最後對於四方八面而來九唔搭八的查詢再招架不住了,退守車上。有九十六個人問 “你地去邊架?’ ‘你地去唔去hamburg、去唔去hannover、去唔去berlin、去唔去機場、去唔去xxx(閒所未閒的);有四十九個人問 ‘你地幾時會開車?’’你地究竟會唔會開車啫?’‘你們的火車先開還是對面的呢?’唔知我說,他居然叫我估下! 這群不知所措的乘客真的很需要一個答案,就算是估下都可以令他們的心踏實些。有廿三個人問 ‘對面那架是不是多D吉位? 但如果你地開先咁我上你地車啦’;有十七個人問 ‘反轉頭的車會唔會delay?係我而家就反屋企’;有八個人問 ‘board restaurant而家多唔多人?’。 有許多人還要趕搭飛機,有一個人講粗口,有一個人絕望地問我搭的士去機場要幾錢,嘩….一粒鐘車程,.斷估都要一舊水歐羅。最後這位人兄不知道有沒有搭的士,搭了或者好後悔,事關他的航班也可能取消了。

然後,我們成了第一班可以開走的車,並身兼重任,額外停多個小站協助疏導被滯留的乘客。於是我們以100%載客量,但50%電力全速卻媛慢前進。

好不容易到了法蘭克福,大部份人下了車。但我們還要滯留120分鐘。站在月台的我當然又被查詢,法蘭克福是最恐怖的站,我一時德話、一時英語、一時煲冬瓜、一時法語,我說我不說法語,他就來個法式英語,真是暈得一陣陣! 車上的人開始要吃要喝的,快要攻陷board restaurant。明明說了delay 120分鐘,落車吃五個course再行下街都夠時間啦。不知不覺間又越來越多人上了車,多到我serve drinks & food 都要走月台。兩個小時後,我們而200%載客量開動,整個車廂有如難民營。接下來的時間就坐著過,我根本動彈不得。

三個小時的誤點,我終於在晚上十時三十分到達酒店,途中更差不多被風吹走。感謝勞工法例,不夠九小時休息的我第二日可以早好多收工。

如果是在香港一早便高掛十號風球,勸喻市民留在家中,工作的有double pay啦。歐洲怎麼沒有任何preventive measure?! 氣象局沒有預測到嗎? 新聞說下一站北歐。Take car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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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零一零年二月二日

江山易改本性難移。

我,又做了經典的事。

究竟有沒有帶腦出街? 可能其實從沒有過——腦。

放了四日假,人有點’牛’。今天整日工作遊遊閒閒的。在科隆居然有三個小時小休。於是去了shopping,趁轉季大減價。接著的火車又沒啥好做的,然後就到了Offenburg——- 一個人煙罕至、車站小得只有一間kiosk的’城市’。

我們的更表不合常理,在這荒蕪的Offenburg有一小時break,我和同事於是喝了杯咖啡,等等等,為了等一班回Karlsruhe(我工作上所屬的城市)的車,然後收工。但這班車上我是唔洗做的,這叫guest trip。公司要確保每程火車上有一定人數的員工在一年內受過緊急事故訓練,也是法例規定的。

班車當然又延誤。保守的說,有60-70%的德國高速列車有5分鐘至180分鐘不等的延誤。由於我的火車有9分鐘延誤。於是我只有1分鐘時間在Karlsruhe跑落跑上去追我回家的火車。我跑呀跑,我定要追到這班車,否則我要多等15分鐘,還要搭慢車。那時晚上7時9分,我為了要7時30分回到家,死不要8時25分回到家,我拼命跑。

到了一號月台,看見火車快開了,我衝了上去。滿心歡喜的致電隻佬,喂我半個鐘返到去啦。

但識我的人都知我從來無咁醒。我上錯車,上了一班本來15分鐘前便應開走,但有延誤的車。兩小時後,我又回到原點——荒蕪的Offenburg。在拍笑片嗎我?

我已經在這裡喝了一句鐘咖啡了,還有什麼可做?這時晚上7時30分,下一班回家的車8時28分開。我去了員工休息室看書,試圖安撫小心靈。隻佬告訴我internet上顯示班車5分鐘延誤喎。我是多麼信任我丈夫,我把下半生都交給他,我把我回家的路也交託他。於是我連20:28的車也錯失了。你奶奶的,竟然準時開走了。

我當時崩潰了,下一班車要等到21:30,回到家已經22:30,第二天還要04:30起床上班去,不如跳軌死?!

我抓住隻佬在電話上發狂,他居然對我說電話費好貴 (雖然我之前確實已經捉住他在電話上’慎’了良久,但當日我飛紐約時,你多次致電我漫遊的手提問我鄉下邊處又不嫌貴?!),你開車來接我啦我說,他說我到offenburg時,你的21:30已經開走了。Offenburg好遠我當然知,但情緒不穩的我想你陪我受苦,好變態呀我,我也知。但1分鐘後理智戰勝感性,我掛上耳筒聽著Nikka Costa的Push & Pull,執筆寫下這篇日記。平心靜氣等到我的21:30。

明天我要請病假,隻佬慫恿我,反正我也真是感冒,整日沒停過地包雲吞。

我不惜一切為了要19:30回到家,結果22:30才得以放下手提包。這是一個寓言故事,當中道理不點自明。安樂茶飯不是我食的,我生活充滿驚喜,唯有安慰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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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半星期裡,因工作哭了九萬次。沒敢告訴媽事實的全部,只輕淡化地向她敘述了,好在有隻佬在。不開心的無謂提了,來來去去不就是覺得受了委屈,在香港工作不也嘗過?! 唯一就是不懂得以德文為自己辨護,我還未到那境界。工作算是上了手,當下要學習的是「以德治德」。德國人工作是有沒有忍讓一回事的,尤其我的同事多是讀得書少(絕無貶意,事實如此)。他們有碗話碗,隨時準備和你唇槍舌劍,那像中國人的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我要丟開咱們幾千年的「美德」,還要些時間。

好在好人也無所不在。我只需要開心的記憶。慶幸我有兩位貼心的同期,可以互相傾訴。他們教我要保護自己,有碗就要話大碗,大大碗個隻,即上告朝廷! 看來我要進修德文潑婦罵街。

好,現在要重溫經典。

第一天正式工作: 我捧著一滿盤咖啡茶,走過搖晃的車卡,那高瘦的Latte Macchiato終於沒法站穩陣腳,我半隻袖索滿了香濃咖啡。

第二天: Happy hour我捧著一滿盤高大啤酒,走過搖晃兼擠滿人的車卡,正當我找錢時,一不留神,一整杯啤酒倒瀉在一位靚仔的褲上,他的lap top也沒能幸免。靚仔道行高,沒有發難,最後我請了他飲啤酒(我是攞境還是增慶呢?)。反是對面位阿叔話我,關你人事呀,阿叔?!

第一次外站過夜,我拖著我的小行李箱,上車又落車再上車(我一天工作在不同火車上,轉車九萬次的),千里迢迢,千方百計地記住,最終還是把它遺忘了在某一火車上。是晚我裸睡,無擦牙,第二天上班無化妝,無眉無眼的驚嚇了全火車人。小行李箱好彩找回了。

物極必反,應該開始有運行啦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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